的,手艺没人可传。我娘一直拼命想生个儿子,可偏偏只生了个我。我两岁的时候,我娘大雪天遇见了快要被冻死的弃子,便捡回来当亲儿子养,希望他能学到我爹的手艺。”
她语气带点讥讽:“可是一般人家哪会丢儿子不养呢,捡回来的儿子痴痴傻傻的,整日挂着鼻涕,除了一身蛮力,什么也做不了。等到他长到五岁时,勉强像个正常孩子了,可我爹身体却不行,去了,所以他什么也没学到。”说到这儿,她削木的手加大力气,木屑纷飞,“本来这时候就该将他扔了,可我娘总是舍不得,一养就养到了现在。去年她过世了,临死前交代我,不要记恨我弟弟,都是一家人……”
她话里话外的意思穆君桐听得很明白,难免为她感到心酸,一个重男轻女家庭要养大一个孩子,势必会把给刁玉的那份分出大半部分给儿子。明明是至亲,却偏疼外面捡来的儿子,不恨不怨才怪。
或许意识到自己说得有点多了,刁玉止住话头,不再多言了。
穆君桐也不知道怎么安慰,只能叹一口气,安静地陪她一起削木头。
过了一会儿,少年从后院走出来,有些瑟缩地对刁玉道:“阿姐,我把豆饭烧起了,等会儿还要上工,我先过去了。”竟然不吃饭就打算出门干活。
刁玉也没拦,等他走后,才气闷地将木头丢在地上:“谁要他卖苦力挣来的臭钱。”可是她也确实需要,娘亲下葬的钱,光靠她卖木头板凳根本凑不够。
穆君桐有些难受,放下小刀,对她说:“你若是缺钱,我可以借你一些……”
刁玉抬头,愣愣地看着她,半晌笑了:“女人最忌心软。”她娘就是活生生的例子。
内容未完,下一页继续阅读不知道为什么,这句话和她的神情始终在穆君桐脑海里盘旋,直到她走回自家的小院后,还在愣神。
推开木门,秦玦已经回来了,看上去像是赶了一趟路,有些疲惫,额头上汗珠未干。
穆君桐本该问他去哪儿了,但又明白他不会说实话,干脆便闭嘴。
她神态有异,秦玦本来等着她的拷问,却见她沉默地往里走,忍不住开口:“你怎么了?”
穆君桐回头,还想着刁玉那句话。
心软?
是的,她对待秦玦,确实心软了。她本可以将他拘在屋里不放出去,却还是送他去了书院,给他自由,不就是期盼着他能长成一个正常人,期盼着那一丝丝微小的可能性吗?
他真的能长成一个正常人吗?即使局里也是这样说的,让她引导他,教育他,可她能有多大的本事,就是一个普通不能再普通的人,凭什么去改变一个所有时空里都走向暴君结局的大恶人。
她的眼神太过异常,看着疏离至极,秦玦不知道为什么,一时有些不安。
很快,穆君桐收敛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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