2)斗鸿鹄_银瓶春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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  渐放下心来,很快恢复了一片宣和。

  饥荒与苦难是隔年的事了,这里仍是杭州,依旧火树银花,金碧楼台。

  晚上兵营休假,也解除了宵禁,许他们进酒肆勾栏取乐。

  也不知是哪个会奉承的,知道李延琮从前那一笔风流烂帐,赶紧知会了杭州的勾栏鸨母,一早儿挑出自己院里的头牌,再由李延琮的近侍选出几个合将军意的。

  也跟皇帝选妃似的做成小牌子,盛在乌漆盘里,递到李延琮跟前。

  这缺德事儿一般都是李十二来。李延琮所有府官里,就他最机灵乖变,肚里蛔虫似的知道主子的“品味”,在苏州时,不知为此得了多少赏钱。

  他听说了自己主子才在徐小姐手里吃了憋,正满肚子愤懑没地方泻火,因此特意挑了几位艳的丰腴,受得住狂浪的。

  然而这回李延琮一反常态,看了一眼他手里的托盘,手没动,反而抬起腿来踹了他一脚,冷着脸拂袖走了。

  留下李十二挂着满身小木牌子,一脸茫然趴在地上。

  没人知道李延琮去了哪儿,小酒馆的掌柜看着面前一身青缎曳撒的年轻男人,也绝想不到他就是杭州城新走马上任的“城主”。

  他包下二楼一间房,一个人在窗前矮榻上凭栏吃酒,颓唐地卧在榻上,额头枕着冰冷的阑干,吃得醉意阑珊。

  夜晚秋浓的杭州,虽下着雨,也是意意思思的。这酒馆是个小走马楼,四面回廊,围着院中的天井,廊下灯火通明,廊外下着暗淡的雨,不知怎么,把那热闹也染上了叁分凄苦。

  对面的厢房有人叫局,潺潺雨声中可以听见泠泠的琵琶,歌女婉转的喉咙,在唱《十段锦》。

  美酒儿谁共斟?意散了如瓶儿,难见面似参辰......从别后几月深,画划儿画损了掠儿金

  他像给针扎了一下子,窗子里吹进来靡靡脂粉香,也让他想起那个夜晚,在小甜水巷。

  她抱着琵琶,鬓边簪着白玉簪,温驯地跪在他身前。

  “娘说唱十段锦,让我来搭个架子。”

  他说了什么?已经不记得了。

  那个让他今日失意落寞的源头。

  李延琮正颓丧,忽然听见楼下唱菜名,一递一声:“虾爆鳝、笋干老鸭煲——”他醉眼朦胧地往外瞧,正见有个小二两手捧着四只碟子,架着胳膊一路送上楼来了。

  上来到对面穿堂,没走两步,却忽然站住了。低头等一个穿长袍的男人先过,方又提步送他的菜。

  至于那个穿长袍的男人,李延琮不看就算了,掠了一眼,登时怔了一怔。

  那不是裴容廷么!瞧那一脸冷冰冰的端凝相,烧成灰他也认得。

  他觑着眼,瞧着裴容廷进了厢房——对面的厢房,可是叫局的那拨?这样的酒局他再熟悉不过,既叫了唱的,必定也有妓女跟着捧茶斟酒。

  李延琮吃得酒浓,也不知在想什么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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