声音,没有一丝交谈。
“哎。”一声轻叹从孟琮头上发出,一只瘦骨嶙峋,满是皱纹的手伸过来。
孟琮的眼一热,泪水扑簌簌地掉个不停。
“男儿有泪不轻弹。”范正明扶起他,“现在最重要的,还是把你小妹救出来。”
他捋着胡须,愧疚地叹道:“我没想到我竟然能够牵连到她。”
孟琮抹了抹眼泪,眼眶了迸发出仇恨的目光:“这不关老师的事情,是他们心虚,所以连一个小女子也不放过。”
他握紧拳头,模糊的视线看向苍穹。
萧萧风声吹过,簌簌树叶摇晃。
天色晦暗不明,黑沉沉的乌云压下。愤懑之气在胸中堆积,像是要即将爆发的火山一般。
孟琮闭上了眼睛,拳头咔咔作响,似乎要将什么拆骨扒皮。
太子府院子归于寂静,左相大人宋茹聪还没走。
他坐在原处,赞赏地看着孟琮。
范正明有些莫名,问道:“左相大人,为什么你还不走?”
他自问他和左相的关系,即使不是水火不容。但是在朝堂这么久了,互相攻讦也是少不了的。他并不觉得左相大人留下来,是有什么好心。
宋茹聪哈哈一笑:“你是不是奇怪我为什么来太子府?”
范正明不赞同道:“宰相大人位高权重,应该为君分忧,实在不应该和太子来往过密。”
他说这句话,是为君着想,也是真心实意为左相。
君权和相权的斗争,从未停止。皇帝信赖仰仗宰相,也忌讳宰相和自己的继承者行为过密,结党营私。
所以即使是太子,办宴席的时候也根本没想过宰相会回应他的邀请,干脆连请柬都没发。
然而奇怪的是,左相大人这次却丝毫不避讳,不请自来,是有些奇怪。
范正明皱起眉头:“不知左相大人的意思是?”
宋茹聪意味深长地看了他一眼:“范大人真是好魄力,竟然决议要改革积弊多年的盐政,老夫佩服。”
范正明并没有被他的夸奖迷失所在,淡淡地说道:“左相大人有话就直说吧。”
他们斗了这么多年,还不知道彼此是什么狐狸?
宋茹聪哈哈一笑:“和范大人说话,就是直接。”
“范大人你先对盐政下手,再来恐怕就是要削相权了吧?”宋茹聪脸上挂起一丝嘲讽的笑,“看来这内阁首辅之位,非范大人莫属。”
看他阴阳怪气,范正明狠狠地拧起眉头。
此时虽有内阁,但是还是秘书性质居多,并没有实权。
内阁最初,本来正是君权和相权相争之下的产物。
为了限制相权,皇帝才重新组织了内阁,让一批心腹为他处理繁杂的事务,给他出谋划策。
这样宰相逐渐被排挤出权力中心,很多大事决策并不需要宰相首肯,这让左相怎么能心平气和呢?
他这样的老狐狸,怎么看不到,以后宰相形同虚设,六部俨然成为内阁傀儡的景象。
所以宋茹聪这次来,就等于站在太子一边,和君权宣战了!
范正明脸色巨变,看了宋茹聪一眼,什么都没说就走了。
黑云压城,风雨欲来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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