领微开,健硕的肌理隐约可见几道伤疤,带着茧子的手持起跟了他十年之久的绣春刀,他踱步至院内练了起来。
暮春,已偶有蛙叫,仿佛声声吵着‘寂寞’,就如他一样,硕大的长信侯府,也就只剩下他了。
一阵急促的脚步声从游廊上传来,文天佑余光一扫,刀锋渐收,待站定时,那身着斓衫做小厮装扮的男子已然走进,恭敬道:“以您的吩咐,白府附近的探子刚刚得知了消息,褚大人从宫里请
了甄氏长老给白若素看诊,至于人到底有没有傻,天明之前就该知晓了。”
夜风止,文天佑神情无波的看着寝房里的光亮,幻想着里面的人还在,那几日的相处,他分明感觉到若素已不是那么依恋褚辰了,只要再给他一些时日,哪怕再多一个月,他定能让她回心转意
只是.....那会子太过仓促了。
内阁足足空置了两个阁员的位置,他褚辰却迟迟未让白启山回京,是在考量着什么?
不信任白家么?
那还拘着若素作何?他这样的人,要什么样的女子得不到,怎么就是仅仅困着她?
文天佑也并非单单是个武将,他也同是心思严谨的人,可每每布局,似乎总会被褚辰先一步得知,他甚至怀疑这人到底是不是‘人’。
“我知道了,你下去吧,一有消息,立马来报。”文天佑吩咐道,随手收起了绣春刀。
小厮装扮的男子欲启口,但看了文天佑一脸的冷然时,又不知从何说起。
文天佑一下就识破,问:“还有事?”他这个心狠手辣,对身边的人也是如此,但府上这些人都是多年跟着文将军的,对主子忠心耿耿,也一度认为世子爷有这等决绝之态,才是成大事的风范
只是万般寡情,怎么就被一个女子给牵制了步子?!
单是长信侯府这些出生入死的家臣就看不过去,甚至有人提议暗中除了白若素,如此方是‘永绝后患’。
男子鼓足了勇气道:“属下实在不懂,望世子爷能给个说法,先前您扶正了乔姨娘的排位也就罢了,姨娘到底为您怀过一个孩子,可那白若素是白启山之女,又是褚辰之妻,与咱们水火不容,
您为何揪着她的事不放?”
这已经说的很委婉了,往难听的说,就是文天佑觊觎他人之妻。
实在算不得君子所为。
文天佑就知道下面人都是怎么想的,他也不在乎,目光还是清明且冷然,这一次出奇的没有动怒,只道:“放心吧,文家不会倒,我也不会。”声音淡淡,他看着远方,却在一瞬间流露出一抹
狠色。
小厮终于如喝了鹿血的蛮牛,也来了精神,朗声应道:“如此甚好!属下这就告退,世子爷早些歇下。”
她傻了就不记得以往的事了吧?
文天佑走入寝房,将绣着海棠花色的蜀锦枕头下的珊瑚手钏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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