抽,里外都是血,里面还多一些。
上方飘来短促的笑声,他抬头,荆寒屿正看傻子似的看着他。
“操!”他一把将荆寒屿的衣服拿过来,粗鲁地往身上套,结果用力过猛,把伤口给扯着了,痛得嘶了声。
布料还罩在脸上,阻挡视线,呼吸里是浅淡的香味,应该是洗衣粉。
雁椿觉得有人扯了下布料,为他将领口理出来,他一钻出来,荆寒屿的手就收了回去。
“谢了啊。”
雁椿说。
这一耽误,前两节课是上不成了,好在那是数学课,雁椿的强项,不听也无所谓。
两人往一中走,荆寒屿拎着装药的口袋,“詹俊为什么找你麻烦?”
再想瞒好像也瞒不住了,雁椿只得告知实情,但没说巡场是干嘛的,小少爷不需要知道那些龌龊的事。
荆寒屿停下脚步,很深的眼中流露出惊讶和不满,“你说你只是打了个工。”
雁椿:“呃……确实是打工啊。”
“在夜场打工。
一中不允许学生出入夜场。”
荆寒屿说得很平静,却有一丝说教的意味,雁椿心头窜起无名火,恶意将乖巧的皮囊撑出了一道裂痕,“所以你想告发我吗?让我吃处分,然后退学?”
他突如其来的尖酸刻薄让荆寒屿蹙眉,几秒后说:“我不是这个意思。”
雁椿说完就后悔了,“抱歉。”
六月中旬,路边的树枝叶已经很茂盛了,阳光星星点点地洒在人行道上。
两人沉默着走了会儿,快到校门时,荆寒屿说:“我不会说出去,但你不能再去夜场打工。”
雁椿气不起来了,就是疑惑,“你怎么就这么爱管我?我需要钱,我必须打工。”
荆寒屿正要开口,雁椿又道:“你想说你给我钱吗?荆少爷,你没义务养着我。”
“没想养你。”
荆寒屿教养极好,但有意刺人时也是一把好手,“养你有什么用,给你一块骨头,你连尾巴都不摇一下。”
雁椿惊讶于荆寒屿也会骂人,半天才说:“那你图什么?”
荆寒屿没解释,但坚持己见,“你可以打工,但不能去夜场。
一中奖学金丰厚,就算进不了前十,也有机会拿到进步奖。
如果你非要去,我不保证今天的事不会传出去。”
雁椿皱眉,“你威胁我?”
荆寒屿冷冷的,“我只是提醒你。”
进了校门,第二节课还没下,在校园里游荡的多是各个年级买分班的学生。
雁椿说:“你不说,也有人会找我麻烦。”“詹俊?我来解决。”
雁椿噗嗤一声笑了。
荆寒屿不悦,“笑什么?”
“你知道你刚才说话时像什么吗?”雁椿弯着眼,显出几分俏皮和无辜,“我们的高岭之花年级第一,居然也有当社会大哥的潜力。”
荆寒屿显然不认为这是什么溢美之词,“你最好是老实点。”
雁椿举手投降,“行行,听大哥的。”
实验班很少有人请假,早上还有人看见雁椿被围了,但雁椿是和荆寒屿一起请假,大家议论了会儿也就散了,连老师都没问什么。
雁椿心里没什么底,觉得考完了和詹俊他们恐怕还得打一架。
但成绩都出来了,詹俊还是没来找茬。
他是考前恶补型选手,发挥得不错,进步到年级前一百,果然拿到了进步奖。
放假当天,李华紧张兮兮地说:“詹俊来了,是不是找你?”
雁椿走出教室,詹俊正好迎面走来。
两人打了个照面,詹俊恶狠狠地瞪他一眼,伸手将他拨开,朝前面走去。
不是来找他的。
荆寒屿说到做到,把这事给解决了。
深夜里总是有许多重卡经过,又一辆驶过,雁椿结束回忆,迎向荆寒屿的视线。
十多年前,荆寒屿再内敛,也还是个少年,有着少年的浅显易懂。
现在的荆寒屿却让雁椿无从琢磨。
“有时我压力很大,会去酒吧放松。”
雁椿试着解释,“今天这种情况是意外。”
荆寒屿淡漠地说:“不要再去酒吧。
今后你想放松,就来找我。”
作者有话说:
明天也更新,周二再休息
月光沉没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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